【瓶邪】黑雪纪元（4）
#部分设定来自反乌托邦游戏《1982夏娃义务》
#ABO+先婚后爱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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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我们离婚吧。”
“昨天你标记了我，而我正好处于发情期，我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性会怀孕。”
张起灵不看他的眼，语气不起半分波澜：“我知道。但是对不起，吴邪，我们离婚吧。”
漫长的沉默。吴邪嗅到空气中alpha凌冽风雪般的信息素味道，身为已被对方完全标记的omega，他能感受到这味道与往日的微妙不同。
它更冷肃，更死寂，仿佛千万年冰封雪山上连最后一棵杂草都已死去。闻着这个味道，吴邪一点点冷静下来。
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任何某个爱慕丈夫的已婚omega，我这时是不是应当哭天抹泪，痛骂对方渣男，然后一巴掌甩到他脸上，找个地方独自疗伤？吴邪仔仔细细地看着张起灵的眉眼，心里想，然而我不是任何其他某个omega。
我是我自己。
他是吴邪，吴邪没有会被这种事情打倒的基因，或者说，他骨子里带着的坚持和倔强不允许他成为痴男怨女的一员。更何况他身为ASSM的领导者，曾在为全联盟omega命运抗争的道路上走过无数艰难险阻，这爱情中的一个挫折对他来说太过微不足道。
他看着张起灵，心道：你这话说晚了。老子一觉睡醒把那些陈年往事都记起来了，现在满怀信心，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喜欢上我了？我可是你心头的白月光，现在白月光多半还怀着你的小白月光，你还舍得跟我离婚？
呵，alpha。无非是有什么事怕牵连我迫不得已要撇清我的身份，大A主义果然要不得。
吴邪面上装模做样地审视着张起灵，心中开始思索对方到底是在瞒着他什么事。其一，五年前那个晚上，张起灵被警署的人通缉，警署是联盟直辖机关，这么说他在联盟一定有案底，甚至很有可能和联盟处于敌对位置，那他是怎么进入军队又当上上校的呢？
其二，张起灵一直对吴邪的身份心知肚明，却从来没有阻止过他参与ASSM的各种活动，一向都是纵容且帮助他隐瞒的态度。那他昨天擅自离开岗位，是不是会受到联盟的惩罚和调查。
将两个线索联系起来，一种可能性浮现在吴邪眼前：张起灵很有可能是以某种方式隐瞒身份进入军队，却身在曹营心在汉，背地里有其他的打算。而自己昨天身处险境，张起灵来不及想好万全之策就跑来救自己，一定是引起了联盟的怀疑，联盟调查之下，逐渐发现了张起灵的真实身份，他安全不保，怕连累自己，这才提出离婚。
吴邪把这个思路想了又想，觉得极有可能，暗暗点了点头，心中有了数，这才调整了一下表情，后背向后靠在椅子上，谈谈地说：“哦，知道了。”
张起灵明显一愣。
“离呗，反正婚姻自由，咱俩又是协议婚姻，”吴邪心道大alpha主义我还治不了你了？“那我抽时间去医院做个激光手术把孩子打掉，祛除一下永久标记，再顺路去开个离婚证明。”
张起灵果然完全没料到他这反应路数，百年面瘫的脸上难得出现了裂纹，连眼神都有点茫然了，嘴张了一会儿才说：“别...不必打掉孩子。”
“哦，”吴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小哥，为啥不让我打掉孩子呀？你都要跟我离婚了，我不把孩子打掉难道带着个拖油瓶去找新欢？还是你想要这个孩子？哦，我知道了，你一开始找我结婚是不是就是为了给老张家传宗接代的？”
张起灵连忙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说到这，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色，声音滞涩地继续道：“如果你实在不想要...就打掉吧。之后注意身体。”
“哦，”吴邪看似一脸冷漠，实则心中憋笑，心想我一定要让你好好提心吊胆几天，“那我找个日子去吧。既然你提出离婚了，我们先分居，我收拾一下，到我大学时买的的那个房子里去睡。”
说着他站起身来，回到自己的卧室，留下张起灵一个人呆呆地坐在书房里。
脚步稳定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冷静地回头关上房门，吴邪终于忍不住了，猛地整个人扑在柔软的大床上，用厚实的床垫掩盖了自己“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大笑声。
等到笑得一抽一抽的都有点累了的时候，吴邪终于还是平复了下来，坐起身来开始收拾东西，一边回忆着张起灵刚刚那一脸懵逼的表情一边心说小哥啊小哥，你也有被我吴邪憋的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嗯？
手脚麻利地收拾好旅行箱，吴邪换上一身昨天刚熨好的修身西装，本就高挑的身材更显修长挺拔，他站在镜子前系好领带，别上刚结婚时张起灵送给他的蓝宝石袖扣，整理好额前的刘海，带上拉杆箱，打开房间门，整个人精神抖擞地走了出来。
张起灵正坐在客厅里看着天花板发呆，听见脚步声就站起身来看着吴邪。
“我先去那边放一下行李，下午还有一场内部会议要开，”吴邪潇洒地打开门，走了出去，回身对张起灵笑了笑，“那么，张先生，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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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吴邪住进了他在b市这边上大学时家里给他买的房子，按部就班地工作生活，日子与过往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直到搬出来的第三天晚上，吴邪在智脑上看见联盟警署发布了新闻，张起灵的面容第二次登上了通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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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必须要尽早决定，”吴邪站在公司用智脑的投射屏前，目光环视了在座众人一周，“拖着是最不能解决问题的。尤其是上次游行过后，联盟的防范措施更加周密，以后这样的机会就更难得了。”
坐在吴邪右手边的一个男子沉吟了一下，皱着眉说：“我还是觉得太仓促了...我认为我们的能力还没有成熟到足以对抗‘挚美’品牌背后联盟的那只大手。”
吴邪双手支在桌子上，左手食指轻轻地在桌面上敲了敲，将与会所有正在思考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我知道很多时候，人们会把希望寄托在明天，寄托在未来的正义上面，寄托在一代又一代后来者身上。但是我们没有那么多奢侈的‘未来’可以指望。争取孕役制度取消，并不与我们曾经经历过的争取‘AA恋’‘OO恋’平权情况相同。AA恋、OO恋自古有之，将来也依旧会有，它存在在人类发展的每一代基因中，因此这种平权的争取是永无止境的，直到获得胜利。
“而孕役制度呢？它是战时的特殊产物，从我们这一代开始经历，联盟颁布下来这个制度，也有一定可能会在战争结束后一段时间内取消它，而我们能做的，就是把这个制度被取消的时间拉得越近越好。因为这个制度关乎着我们人类之所以为人的最重要几面——伦理、情感与自由。
“各位，请你们试想，如果我们全部指望未来的正义，如果我们不做出努力，我们的下一代，他们又会有几个还记得孕役是不合理的，他们又会有谁还记得战前生活的样子？没有对比就没有反抗，战时遗留下的O权不平等、婚恋观的畸形会在战后仍腐蚀着人们的思想。因此一切重担都在我们的肩上，我们每拖延一天，就是对未来诞生的千千万万个孩子的不负责。
“我们没有资格去期待未来的正义，我们应当成为正义本身。那些说着‘正义不会不到，正义只是迟到’这种话的，无非是无力争取到正义的懦夫的辩解，而我们则必须背水一战，别忘了我们的口号，各位，‘courage is god’。”
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家中，吴邪在床上瘫了好一会儿才坐起身来准备做晚饭。
自从怀孕以来，吴邪发现自己越来越容易感觉到疲劳，白天也更嗜睡了，甚至应对日常工作都有点力不从心。
“唉，你这小东西，”吴邪又无奈又宠溺地低头摸了摸自己还不怎么显怀的小腹，“跟你爸一样不让人省心。”
他甜蜜地叹了口气，拎上垃圾袋准备出门散散步，顺便买些孕期适宜的食材回来。
顺着楼梯慢悠悠地下楼，刚到楼下，吴邪就看见一伙人正在热火朝天地往房间里搬东西。吴邪抬头看了看门牌号，307，正好在自己房间的正下方，看来是位刚搬过来的新住户。
正在他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的时候，那一直背对着他对工人们交代着“您慢点您慢点”“对那个柜子就放在那里”的男子转过了身来，一见吴邪眼睛就是一亮，朝他快步走了过来。
只见这男子个头不高，也就一米七左右，有点缩肩，看上去四十左右岁，满面油光，头上谢顶，本来就小的一双眼睛一笑起来都要被肿眼皮整个盖住了。
这位中年油腻男冲着吴邪这么一走过来，吴邪本能地向后退了半步，右手护在了小腹上。然而就在对方愈走愈近之时，吴邪忽然敏感地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他努力辨认了一下，又仔仔细细地盯着油腻男看了一会儿，嘴角终于难以抑制地狠狠抽了抽。
片刻间那男子已经走上前来，对着吴邪伸出一只粗糙的右手，“这位小同志，您好您好，你是住在我家楼上的住户吧，幸会幸会。以后咱们就是邻居啦，请问小同志你怎么称呼呀？”
吴邪都快被心里吐槽的欲望给憋疯了，他一边想这他妈都行，一边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伸出了右手，矜持地握了握油腻男的指尖，从容道：“您好，我姓吴，我叫吴邪。”
“啊，原来是吴邪同志，幸会幸会，鄙姓张，你叫我小张就行了。”
“不不不，”吴邪微笑道，“我叫您张老师好了。”
我叫您张影帝好了。
吴邪和张秃你来我往地寒暄了一会儿，正打算套套话，那张秃反而截住了话头，看了看吴邪手里的垃圾袋，十分自然地接了过来，问道：“你这是准备下楼？正好我也要去一下超市，咱一起走吧。”
吴邪无语地看了看他身后那一群搬家工人，问他：“你不必在这儿看着点吗？”
张秃倒是潇洒得很，手一挥，“没事，就这点家具也没啥值钱的，走吧。”
吴邪心想你个败家爷们。
两人走到楼下，张秃帮吴邪扔了垃圾，又亦步亦趋地跟着到了超市，两人开始买东西。
等到了结账的柜台前，吴邪不经意地往张秃的购物车里瞄了一眼，发现了一些很眼熟的东西：西柚、苹果、葡萄、柳橙、香蕉，全部都是怀孕早期适合吃的典型水果。
两人回到楼上，到了张秃门前，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拎着的一大兜水果，相当自然地“嗨”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着对吴邪说：“你看我这记性，这些水果昨天家里阿姨已经帮我买过一份了，这...你说我又多买了一份，放久了肯定要坏掉的，既然咱们是邻居，这袋水果就送给你做见面礼吧。”
吴邪这下子彻底槽多无口了。
他把水果接在手里，回到自己的家里，一边剥柳橙一边咬牙切齿，心说张起灵啊张起灵，你这个戏精，看小爷这次怎么把你打回原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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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这章写得我好爽！其实我一直对原著里老张对老吴的各种隐瞒耿耿于怀，这下终于在自己的文里讨了回来23333
没错我前面那种严肃文风都是装出来哒嘿嘿嘿，其实这篇整体风格就是轻松吐槽风【没骗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