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黑雪纪元（5）
#前文请点击“黑雪纪元”tag，本文部分设定来自反乌托邦题材游戏《1982夏娃义务》
#abo题材，老吴带球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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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摊在床上懒洋洋地发着呆。
其实说起来，刚刚搬出来那两天他还在担心张起灵的安全，不过自从他在有一次去医院的路上发现了张起灵跟踪他的形迹后，就完全放了心。
这位上校大人还有心思跟他的车，可见一时半会儿是没什么大事的。
那天他到医院本来是准备做个排畸检查，发现张起灵在跟踪他后，灵机一动，顺便去了一趟祛除完全标记的手术室，假意把张起灵对他的标记给抹掉了。
由昨天他见到张秃的情形来看，对方果然对他做了标记祛除手术深信不疑，甚至都没有再掩饰自己的信息素，导致吴邪一下子就认出了他。
哎哟，大alpha主义真是要不得，你看，弄得张起灵这么严谨的人都变得漏了馅了。
吴邪心里这么感慨着，又默默加上一句：还变成了中年油腻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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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推门而出，外面候着的几名同事全部围了上来，个个用充满希翼的目光紧紧看着他的表情。
吴邪长出一口气：“我们赢了。”
“啊啊啊啊啊！”一众人脸上全部露出狂喜，纷纷互相击掌，还有几个比较感性的女孩子已经相拥而泣了。
“太好了，”ASSM在b市分部的副部长和吴邪击了个掌，脸上是如释重负的喜悦，一边随着吴邪往法院外走去一遍感叹，“这么长时间以来咱们在督促司法改革方面做出的努力总算是见到成果了。这次告倒‘挚美’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呀。”
吴邪自然也开心的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既然挚美敢在避孕药品方面做手脚，就应该想到身败名裂的这一天。不过我们也不能骄傲自满，要知道，这只是一场热身战，对抗联盟的重头戏还在后面呢...”
两人正在讨论着今后的布局，身后的年轻同事们却凑了上来：“哎呀我说两位大领导，这么严肃做什么？！既然官司打赢了，现在咱们应该做的就是——”
他们互相对视着，异口同声地说：“去喝庆功酒！”
吴邪笑了，用智脑转了一笔钱给副部长，拍了拍他的肩，“你带着他们去嗨吧！我就不去了，记住要玩个痛快啊！别给我省钱。”
众人都有点失落地“啊——”了一声，尤其以几个偷偷暗恋着吴邪的男女同事为主，连忙一叠声地问他：“怎么回事啊部长，这么不给面子啊...”“是啊是啊，这么开心的日子，怎么不和我们一起出去喝酒啊？”“哎呀部长，就去玩玩嘛！”
吴邪笑着一一回绝了，他最近稍微长了点肉，此时脸颊上始终带着两个甜蜜的酒窝，略有些羞涩对同事们说：“承蒙大家盛情...不过我真的不去了，一直没有告诉大家，其实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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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秃同学最近频繁出现在吴邪视野之中，热衷于创造各种偶遇，给吴邪送各种孕期适宜的蔬菜水果甚至是“阿姨粗心大意多煲了一份”的鲫鱼汤，无微不至的程度堪比社区送温暖的大妈。
吴邪对此一直是抱着全盘接纳的态度，甚至偶尔还会到张秃家里坐坐。
不过他最近也不怎么去了——因为直alpha癌严重患者兼母胎单身二十多年最近刚刚摆脱处男身份又离婚的张起灵同志丝毫不懂得如何创造二人单独相处时的浪漫气氛，每次吴邪一坐到他家客厅，他就会像被上了发条一样，马上打开智脑循环播放胎儿早教音乐。
这不吗，说曹操，曹操到，吴邪正在小区便利店里挑一双软一点的拖鞋，余光里就见张秃朝他走了过来。
吴邪的脑子迅速转了转，计上心头。他一转身，脸上挂上款款的笑，先声夺人地对张秃道：“呀，这不是张老师吗？您也来买东西呀？”
张秃摸了摸光溜溜的脑门，笑着说：“是啊是啊，小吴你这是准备买什么啊？”
吴邪把自己手上拎着的拖鞋朝他晃了晃：“买双拖鞋穿。唉您是不知道啊，自打怀孕以来，我的脚就有点肿——啊呀，我是不是忘了告诉您了，我其实怀孕有一个月了！”
张秃连忙做出了一副惊讶的样子，道：“您要是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这么说我得恭喜您了。”
“嗨，恭喜什么呀...”吴邪低下头，泫然欲泣，连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您是不知道，孩子他...他的另一个爸爸把我俩给抛弃了，现在就我一个人天天大着肚子出去工作。”
说着他就无限娇羞地微微侧过头去看了一眼张秃：“最近多亏得您的照顾了...您不会嫌弃我是个单亲爸爸吧？”
“哈哈哈哈...”张秃尬笑道，“怎么会。”
然后两人之间就陷入了奇异的沉默。
买完东西上了楼，吴邪还是带着那一脸娇羞，主动邀请道：“张老师，您...要到我家来坐坐吗？”
张秃先是客气了一番，最后还是没什么悬念的同意了，吴邪就把他让进家中，请他坐到客厅稍等，自己下厨开始做饭。
吴邪一边剁鱼头一边开始暗暗策划自己的“反戏精方案”。
Round 1.
吴邪系上他粉扑扑的小围裙，把菜端了出来，眼角红红的，脸上犹有泪痕。
张秃帮他把菜接过来放在桌上，见他仿佛哭过，连忙问：“哎呀小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吴邪抽抽搭搭道：“张老师你不知道...我这是触景生情了...想当初我和我——”他顿了一下，恶趣味地道，“我和我前夫，我们两个一周年纪念日的时候，那个没良心的大猪蹄子把这茬给忘光了，什么表示都没有，您说他是不是太可气了？”
张·没良心·大猪蹄子·起灵：“......”
“哈哈哈是是是，”张秃一边夹菜一边道，“这样没良心的男人你就不要去想了，你现在怀着孩子，要保持轻松愉悦的心情。”
“唉，还是张老师您体贴，您比我前夫可强多了。”吴邪羞涩地笑了。
前夫本夫：“...哈哈，哈哈哈。您过誉了。”
第一回合，吴邪完胜。
Round 2.
吴邪把碗筷收拾干净了，转手又端出来几道饭后甜点。
两人对坐着吃着甜品，气氛暧昧非常。
——当然，如果不看张秃那一直在反光的头顶。
吴邪扭扭捏捏地开了口：“张老师啊，我冒昧问您个问题...您有爱人了吗？”
“...”张秃差点没一口草莓派呛进气管里去，他连忙灌了一大口水，“咳咳咳，没、没有，小吴你问这个干什么？”
吴邪仔细阅读着张秃投过来的眼神，觉得自己从里面咂摸出了一句含着警惕的“你要干嘛”。
他瞬间心情大好，原本是装出来的喜悦也真实了几分，他左手捏了捏自己的衣角，微低着头说：“那您还是单身喽？太好了。”
张起灵：“......”
第二回合，吴邪完胜。
之后的几个月内，吴邪白天工作，处理着和几家避孕产品生产、销售公司的官司——这几家公司在联盟的暗中支持下偷工减料，导致市场上避孕产品质量极低，为联盟的高生育率做出了显著“贡献”；晚上就开始变着法的撩完全不会谈恋爱的直alpha、披着张秃皮的张起灵，看他自己吃自己的醋，各种套路玩的不亦乐乎。
当然了，和自家老公的你来我往属于情趣，吴邪还是从心底里很在意张起灵的身份之谜的。
他通过广阔的社交圈搜寻着知情人员，终于在几个月的不懈努力之下让他查到了线索。
那是一名曾受过ASSM机构保护使其免于孕役的女性omega，她找到吴邪，说愿意帮助他揭开张起灵背后的一切谜团。
“你好。”对面的女子身材高挑，面容清秀，却没有什么笑意，见吴邪来了，也只是起身和他握了握手。
“你好。”吴邪和她约在b市一处较为僻静的茶餐厅，现在时间还早，餐厅中没有几个客人。
“我就开门见山地和您说了吧。”女子语气干脆，“我叫张海杏。您应该注意到了，我也姓张。没错，我和您爱人张起灵来自同一个家族，他就是我们家族的领袖，或者用一个更为古老的称呼方式——他是我们的族长。而我们背后的张家整个家族所有的人，身上有一个共同的命运：我们是亚兽人种。
“也许您听说过关于亚兽人的传闻，而我要告诉您，那不只是一个传闻而已，那是联盟最高研究机构曾经真的投入实施过的一个‘改造人方案’。
“当年在战争开始前夕，联盟内部就已经对人口问题展开了讨论，最终激进派提出了两个方案：第一种是‘改造人’，虽然无法增加人口，但是能够增强每个平民个体的战斗力；而第二种就是目前仍在实施的‘孕役’。上头决定先对‘改造人方案’发起实验，而我们张家就是实验对象。实验室把我们整个家族中包括族长在内的三十余人以联盟的名义邀请到h市，在那里设下天罗地网，导致我们全部落到了实验室手上。在实验室中，他们利用基因技术把各种野兽的基因与我们的基因相结合，试图创造出战斗力与生存能力异于常人的亚兽人。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张家很多人都因为身体感染和排异反应死了，但是仍然有一部分族人成功承受并融合了亚兽基因。联盟的研究几乎可以说是获得了成功，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在实验完成之后，我们张家人脱离了他们的掌控。联盟一开始选中我们是因为张家的身体条件普遍高于联盟平均水平，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们之所以有这样的身体条件，是因为张家每个人从小就都要接受严格、系统的训练，除此之外，我们还掌握着易容、缩骨等诸多特殊技巧。
“我们被困实验室后就一直在暗中寻找脱困的技巧，终于有一天，联盟要求实验室把我们运输到m市，在运输过程中我们制造了一场混乱，成功找到突破口，由族长带领我们逃了出来。”
吴邪听张海杏说到“亚兽人”时就已经张口结舌了，这过于惊世骇俗的真相导致他都有点开始怀疑对方的身份真实性。
“张小姐，不是我要恶意揣度，”他喝了口白开水，不着痕迹地仔细观察着张海杏的面色，“但是你说的这个所谓的真相未免太过离奇，而且颇有些说不通的地方——如果当初张家曾和联盟发生过这样的矛盾，那后来张起灵又怎么可能再次进入联盟直辖的军部呢？”
张海杏听了他这话却丝毫不恼，面色淡然如初，话语中反而轻松下来：“如果您不是如此谨慎，想必也不可能领导ASSM，听到您这样提出质疑，我反而更放心把我们真正的底牌透露给您了。
“吴先生，其实我们当年逃离实验室时顺便还做了一件事——我们把族中的一位alpha留在了案发现场，让他易容成实验室拥有最高权限、也是唯一与上头联系的博士，而真正的博士，”张海杏做了一个手势，“已经永远消失了。
“从此之后，无论是做出‘停止实验’报告的、‘张起灵’已被成功击毙指令的、所有有关张家人以及亚兽人基因问题的决定的...已经全部都是我们张家的人了。”
吴邪半晌没有说话，他终于感受到了不寒而栗。
张海杏这短短一段话信息量巨大，简直不容人深想。
——当联盟成功改变张家人的基因的同时，张家人却也已经成功地改变了联盟的“基因”。
正如尼采所言：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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